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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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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圍著魏無羨和阿菁,時刻註意著他和阿菁的情況。

突然魏無羨臉色變得很難看,額頭冒出了許多細汗。

林子瑜一急喊道:“魏……”林子瑜頓了下,想起藍思追等人還不知道魏無羨的身份,就改口道:“莫玄羽,莫玄羽…”喊了半天,魏無羨的臉上卻越來越難看,林子瑜當機立斷讓金淩搖鈴。

一陣急促的鈴聲在他的耳邊回響,魏無羨猛地睜開了眼睛,眼神中透著的憤怒。

藍思追擔憂地問:“莫前輩,你怎麽樣?”

“沒反應,不會是傻了吧?”有人道。

“我就說過,共情是很危險的。”金淩道。

藍景儀一聽金淩的話沒忍住反駁道:“還不都是你,不及時搖鈴。”

魏無羨長舒一口氣,低聲道:“你們安靜一點,我頭好暈!”

藍景儀和金淩不吭聲了。

魏無羨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想去看看曉星塵,但共情後的身體有些虛弱,眼看他要摔倒林子瑜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了他。

魏無羨搖了搖頭,“我沒事。”

魏無羨拒絕了林子瑜的攙扶,走到棺材旁,仔細地看了看曉星塵的傷口,難掩心中的痛苦,轉身對阿菁道:“辛苦了!原來你之前能看見,也能說話,你變成這樣,都是薛洋害的。”

阿菁連連點頭。

“放心。”

魏無羨轉身對藍思追等人道:“你們先留在這裏,城裏的傀儡是不會到這間義莊來的,我去去就回。”

魏無羨說完想離開,藍景儀喊住了他,問:“莫前輩,剛才共情的時候,你到底看到了什麽?”

“太長不說,日後再表。”

金淩跳出來道:“就不能長話短說,別吊人胃口。”

魏無羨嘴角一勾,冷笑道:“好說。”

他轉頭看向金淩,眼睛透著冰冷的寒意,厲聲道:“薛洋必須死!”

在金淩面前的魏無羨一直是個嬉皮笑臉的樣子,似乎遇到什麽事情都能面不改色言笑晏晏,此時不防被他語氣中的冷意嚇的心裏一顫,

金淩看著魏無羨大步離開的背影,想說些什麽卻不知為何沒有說。

林子瑜想了想追了上去,一出義莊,卻不見魏無羨的身影。

魏無羨也走的太快了吧!

林子瑜選定一個方向,跑進了濃霧裏,濃霧漸漸掩蓋了她的身影。

身在濃霧裏的林子瑜心裏很是煩躁因為現她竟然又迷路了!

一條路繞了幾個來回,氣的林子瑜沒脾氣了。

林子瑜不氣餒地繼續尋找方向,突然濃霧漸漸地消散了。

她心裏不由地一慌,結束了嗎?

林子瑜察覺到前方有動靜,立即跑了過去,見是魏無羨等人,心裏不由得一慌,靠近一看,魏無羨抱著一個人,是阿菁!

阿菁死了,那阿洋……

林子瑜不待魏無羨等人說話,直接繞過他們朝他們來時的方向跑去。

“姑姑,這是怎麽了?好像很著急很難過的樣子?”藍景景儀嘀咕了句。

魏無羨和藍忘機聽到藍景儀的話對視一眼,眼中的深意也許只有他們自己明白。

林子瑜找到薛洋時,薛洋已被宋嵐一劍刺穿了胸膛,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眼睛直盯著殘缺小指的手中的一顆糖。

林子瑜走近蹲下發現他還有一絲氣息,但已是回天乏術。

林子瑜心裏很明白眼前的薛洋不是她認識的薛洋,但心裏還是止不住的陣陣發緊,很難受。

林子瑜從乾坤袋裏拿出一顆糖,她把包裝紙打開把糖放在他的嘴邊,輕聲道:“吃嗎?很甜的。”

這糖是上個世界分別時薛洋送給她的。

薛洋艱難地動了動眼珠,看了眼林子瑜,張了張唇,從他的口中湧出一股血,經過他的下頜,流到了地上。

“你……是……誰?”

“我是……姐姐,你的姐姐。”

“姐……姐?”

林子瑜把他臉上的血跡擦幹凈,笑著點頭肯定地道:“對,姐姐。”

一陣寂靜。

薛洋不知想到了什麽,張開嘴,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邊的糖。

他動了動唇,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林子瑜看清了他的口型:“很甜。”

薛洋深深地看了一眼曉星塵送給他的那顆糖後閉上了眼睛,薛洋死了。

林子瑜把那顆糖與和曉星塵送他的糖放到了一起,並把薛洋葬在了曉星塵墳墓對面的山上,不近不遠的距離。

薛洋是曉星塵的劫,曉星塵又何嘗不是薛洋的劫呢?願來世他們能平安喜樂,一生無憂。

……

潭州,張燈結彩人來人往的夜市。

一片喧鬧喜氣洋洋的夜市驅散了些林子瑜心中因薛洋的死產生的憂傷。

林子瑜一擡眼,見藍忘機靜靜地站在賣花燈的小攤前,垂眸看著畫著兔子的花燈,似乎在想些什麽。

魏無羨走過去,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笑道:“藍湛,你還說你不喜歡兔子!”

藍忘機回首看了他一眼,不語。

魏無羨“嘿嘿”一笑,道:“藍湛,我們把它買下來吧?”

“好。”

一旁的林子瑜默默地吃了這碗狗糧,吃的有點撐,撐的她什麽憂傷都沒有了。

林子瑜跟著藍忘機和魏無羨回到客棧,見藍思追等人在客棧門口站著。

他們向藍忘機三人施禮後,藍思追看著三人欲言又止。

藍忘機出聲問道:“什麽事?”

“哦,那個,澤蕪君已經到了,正在客棧等著你們呢。”

林子瑜一聽藍曦臣來了,第一反應是不會是因我偷溜一事來找我的吧?但是一想,應該是來了解出現在義城的聶明玦屍體一事。

林子瑜掩嘴打了個哈欠,眼神朦朧,一副十分困乏的模樣。

“我先去休息了,就先不去見大哥了,明天見。”

說完擺擺手,擡腳進入了客棧,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

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林子瑜聽到樓下一陣瓷器破碎的聲音,她凝神一聽,是金淩等人在爭吵。

林子瑜想起劇中的片段:金淩和藍思追藍景儀在客棧裏因魏無羨爭吵,見藍忘機下樓去向客棧老板買酒,才停止了吵鬧。而且藍忘機買酒的行為讓藍思追很是驚訝,因為藍氏禁酒,在他看來藍忘機更不可能喝酒的。他很懷疑自己看錯了,和藍景儀一說,藍景儀也是一驚,張著嘴不可置信地看著藍思追,嘴裏的雞翅掉了都不自知。

林子瑜想到接下來就是魏無羨和藍忘機一起去了金陵臺查找聶明玦的首級,在芳菲殿的密室裏魏無羨被金光瑤當眾拆穿了身份,又被金淩刺了一劍了。

想到這裏,林子瑜糾結不已,她想去又不想去金陵臺,想去是因為想見一見這個時間裏的金光瑤,不想去是因為會見到金光瑤。

林子瑜長嘆一口氣,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去?她想他們了!

……

金陵臺,芳菲殿密室裏。

魏無羨轉身順手拿起架子上的隨便劍,拔出劍擋住了蘇涉的攻擊。

金光瑤看到他手中的隨便,眼睛猛地放大,不自覺地勾了下嘴角,激動地喊道:“夷陵老祖,你就是夷陵老祖!”

一旁的金淩一聽立即拔劍對著魏無羨。

“你……你真的是他?”

不等魏無羨回答,金光瑤嘲諷地道:“不知夷陵老祖重歸於世,大駕光臨,在下真的有失遠迎啊!”

剛才昏過去現在清醒過來的聶懷桑,在旁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想到迷迷糊糊中聽到的話,開口問:“三哥,你剛剛喊他什麽?他不是莫玄羽嗎?”

金光瑤沒有回答聶懷桑的問題,看著金淩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讓他驚恐的事情,大叫道:“阿淩,你趕快過來!”

金淩看了魏無羨一眼後,不知所措地跑到了金光瑤身邊。

“諸君千萬小心,他把他的劍把了出來,他一定就是夷陵老祖,魏無羨!”

“唉……難道誰能拔出這把劍,誰就是夷陵老祖啊?”聶懷桑不解地道:“三哥,含光君,你們雙方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金淩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等等,小叔叔,舅舅,舅舅你當初在大梵山的時候不是用紫電抽了過他一鞭子嗎?他沒事啊!不是說凡是被奪舍的人,紫電一抽必定會原形畢露嗎?”

金淩看向金光瑤,“所以,他也一定是魏無羨吧?”

江澄神色覆雜地緊抿著唇不語,金光瑤卻斷言他與含光君沒有誤會,一聽金淩提起大梵山更加確信魏無羨的身份了。

“不錯,阿淩,你這麽一提醒,我也記得當時在大梵山出現了什麽東西,召出鬼將軍溫寧的不也就是他嗎?諸位有所不知,原先玄羽還在金陵臺上時,曾在我這裏看過一份夷陵老祖的手稿,這份手稿記載的是一種邪術,名為舍身咒,是以自己所有零靈識為代價,修覆重傷之人的。”

金光瑤回頭看了一眼江澄,“這種法術就是江宗主你再用紫電抽他一百鞭也是驗證不出來的。”

金光瑤劍指魏無羨道出了一個眾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夷陵老祖,當年你跳下不夜天懸崖時,你的佩劍就被我蘭陵金氏收藏了起來,可沒過多久,它便自動封劍了。”

“相信不必我多做解釋,此劍有靈,它拒絕讓魏無羨以為的人使用它,所以它封住了自己,除了夷陵老祖本人,其他人可是絕對拔不出來的呀。而這位莫玄羽當著你們的面,把著把塵封了十六年的劍,拔了出來。”

金光瑤話音還未落下,正想提劍刺向魏無羨,就聽到有人疑惑地道:“誰說其他人拔不出來啊?我來試試。”

金光瑤一頓,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林子瑜。

“子魚!你怎麽來了?”藍曦臣驚訝地叫道。他來金陵臺之前問過她要不要來,她當時說不想去,藍曦臣不知她為何又來了?

魏無羨和藍忘機見到林子瑜也是很驚訝,不過藍忘機一向面無表情,魏無羨又戴著面具,所以眾人看不出他們的想法。

林子瑜一開始是不打算來金陵臺的,她想著就算她再怎麽為金光瑤開脫,也掩蓋不了他做的那些事情。但是他們總有一天會見面的,如此逃避也不是辦法,不如勇於面對。

所以她來了,被守金陵臺大門的弟子耽誤了點時間,她一到芳菲殿外,就聽到他咄咄逼人的聲音。她一時沒忍住,開口反駁了他。

“你……”金光瑤眉頭微不可查地一皺,打量了一下林子瑜。問:“姑娘可是含光君的雙胞胎妹妹藍子魚?”

藍忘機有個雙胞胎妹妹的事早就在仙門百家中傳遍了,林子瑜一點也不奇怪金光瑤能猜出她的身份。

林子瑜還未說話,一名蘭陵金氏的弟子連滾帶爬地進來,指著林子瑜對金光瑤道:“仙督,此人硬闖金陵臺,還打傷了一些弟子。”那名蘭氏弟子憤恨地瞪著林子瑜,似乎是她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

林子瑜無辜地笑道:“我都說了澤蕪君是我大哥,我是來找他的,我沒有請帖,你們非說沒有請帖不能進來,我也沒有辦法啊。”

林子瑜一副都是你們的錯的模樣,把那名蘭氏弟子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了,你先下去吧!”

那名蘭氏弟子狠狠地瞪了林子瑜一眼退了出去。

金光瑤看在藍曦臣的面子上不準備與林子瑜計較她打傷金陵臺守門的弟子一事,但他不找林子瑜的茬,林子瑜卻不想放過他。

“我剛才聽到你說誰拔出隨便劍誰就是魏無羨?”

林子瑜瞟了金光瑤一眼,拿過魏無羨手中的劍與劍鞘,把劍插入劍鞘裏。手腕一轉,劍轉了幾圈,確認劍是插入劍鞘裏的。

林子瑜笑了一下,一手握住劍鞘,一手握住劍柄。

眾人只見她的手微微一緊,眼前劍光一閃而過,她毫不費力地拔出了劍。

“這不可能!”金光瑤眼睛瞪的很大,不可置信地叫道。這是怎麽回事?

連魏無羨也是一副驚訝地合不上嘴的模樣。

林子瑜耍了幾個漂亮的劍花後,就把劍插回了劍鞘還給了魏無羨。林子瑜看著眾人一副怔楞的樣子,很浮誇地道:“哎呀!我也能拔出隨便劍呢,難道我也是夷陵老祖?這夷陵老祖有幾個啊?難道說這重生還能改變性別?”

有人沒忍住笑出了聲。

“所以說,只憑一把劍和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的話就認為莫玄羽就是魏無羨是不是太過草率了?”林子瑜看著金光瑤道。

林子瑜的話讓金光瑤一時無言以對。

蘇涉看金光瑤設下的困勢竟然被林子瑜化解了,不甘心開口道:“你少在這妖言惑眾。”

“你說我妖言惑眾?有何證據呀?”林子瑜得意地看著蘇涉。

隨便劍別人是拔不出來,但我的心裏可是有雲逸的本體啊,那可是神器!

隨便劍再什麽說也是靈劍,兩者在等級上就差了很多,在等級壓制下林子瑜輕而易舉地就拔出了劍。

其他人不知道林子瑜能拔出劍的原因,懷疑起了金光瑤的話。

蘇涉眼瞼一斂,二話不說提劍刺向魏無羨,藍忘機連忙執劍去擋,蘇涉見一擊不成,和藍忘機打了起來。金光瑤趁機去攻擊魏無羨,魏無羨拔劍擋了幾下,場面頓時混亂了起來。

魏無羨和藍忘機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此地不宜久留。

魏無羨虛晃一招,甩出一張符,迷惑了眾人的眼睛,等眾人視線清楚後,已不見魏無羨和藍忘機。

金光瑤下令:“追!”

蘇涉帶人要去追,林子瑜攔住了他。

“哎……等一下,有話好好說,何必動劍呢?”

“你讓開!”蘇涉不客氣地推了林子瑜一下,林子瑜後退了幾步,大叫一聲倒在了地上,擡起頭眼睛裏微光閃閃,翹著蘭花指指著蘇涉語氣幽怨到道:“你……你竟然推我!你好狠的心啊!”

一句話被她說的百轉千回,眾人聽的直起雞皮疙瘩。

“你……”蘇涉氣的怒火中燒。

林子瑜轉頭看向藍曦臣,可憐兮兮地道:“大哥,他欺負我!”

藍曦臣扶額嘆息,無奈地道:“子魚,不得胡鬧。”

林子瑜挑了挑眉,臉上的表情一收,一本正經站了起來。

蘇涉“哼”了聲,袖子一甩去追魏無羨了。

眾人也陸續追了出去。

金光瑤經過林子瑜時,低聲對她說了一句:“藍姑娘,真是好本事啊!”

林子瑜瞥了一眼金光瑤,不遑多讓地回了道:“彼此彼此!”

金光瑤離開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林子瑜笑容純良地對他笑了笑。

聶懷桑離開前暗暗地對她比了個大拇指。

林子瑜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現在回想起剛才的行為,還是挺丟人的。

林子瑜沒有想到她放棄臉面幫魏無羨和藍忘機阻攔蘇涉時,金淩竟趁眾人沒有註意追了出去,追上了魏無羨不說,還刺了他一劍,而且他刺的地方跟當年江澄刺的還是同一個地方。

她都幹涉密室裏的劇情了,結果魏無羨還是在仙門百家摘下了面具暴露了身份。

林子瑜不得不感嘆劇情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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